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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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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證

起初周城被沈聽月的傲氣吸引,指引著更靠近她,了解到她一三五都會來練琴他鬼使神差的也把自己練琴的時間調成這個時間段。

直到視線開始漸漸移不開她身上,知道她愛喝純牛奶,家裏冰箱的飲料逐漸被純牛奶代替,他每次來都會多帶一瓶,卻也只是盯著他沒有理由送出去。

他能在洶湧人海中找到她,哪怕只是一個背影,沈聽月總愛自己一個人呆著,和手挽手一起走的女孩們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姑娘話也少,笑容疏離冷漠,也愛心泛濫,看見街邊流浪小貓她會停下給它們買火腿腸,久而久之小貓是黏上她了。

爪子臟兮兮踩臟她的裙擺她也不惱,反而微笑著耐心給它們餵水,只有在這一刻,她身上的清冷才被沖淡,逗貓時會發出細微的笑聲,愛軟著調子叫“喵喵。”

他只覺得心臟被苦惱的情愫填滿,這姑娘,太可愛了,讓他這種泡網吧的混小子怎麽辦。

上了高中他開始乖乖穿校服,打游戲玩了十幾分鐘就滾去學習,漸漸收斂了不好的習慣。

上學也收到不少情書,他都讓陸友謙退回去了,有狐朋狗友恨鐵不成鋼說:“這麽多你分我一個多好。”

周城冷掀眼皮,“你當自己還穿尿不濕呢,想要什麽就有。”

“嘁,要我是你我就一天換一個,女孩嘛,花言巧語就哄到手,分開時又天崩地裂似的,玩玩而已裝個屁深情。”

周城沒回覆,只是之後和這個人再沒有了聯系。

有天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想湊到她眼皮底下晃晃,卻看著被陸友謙踩的鞋印止住了,萬一她認為他不愛幹凈怎麽辦。

他剛要轉身就見到了小時候救他的警察叔叔,他禮貌喊了聲,對方沒應他,反而目光柔和看他身後不遠處坐在梧桐樹下擼貓的女孩。

再轉向他時眼神多了絲不善,“你小子在這幹嘛?”

周城坦然道:“找我未來女朋友。”

沈霖臉色立馬黑了,微慍,鼻腔冷哼一聲,毛都沒長齊就敢惦記他寶貝女兒。

他嗓音仿佛浸了寒冰,“你喜歡她?”

“嗯。”

“小小年紀懂什麽是喜歡,好好上你的學去。”

“怎麽不懂,要不是年齡不到我和她現在就可以去扯證。”

沈霖看著大言不慚的男孩,氣得肺都要炸了,領個屁,“周城,有病就吃藥,話不能亂說。”

周城第一次聽沈霖罵人也是樂了,吊兒郎當來了句,“您放心,將來她準進我家戶口本。”

沈霖不知道這混小子哪來的自信,憑這張拽得二八十萬的臉就能拐跑他女兒?

除了臉長的好看…成績好…身材好之外有個屁優點,他寶貝乖乖眼光可高,才不會看上這臭小子。

他越想越有道理,沒再和他扯皮,拍了拍他肩膀,冷笑,語氣殘忍夾著怒火,“你沒戲,你“未來女朋友”他爸不同意!”

周城還沒反應過來,沈霖走出綠蔭處徑直走向女孩,他見沈聽月往這邊看瞬間扭頭,打開相機前置。

女孩笑臉盈盈往這邊看,嘴裏甜甜喊著“爸爸”,聽見這聲周城呆滯了,手抖按下了快門。

照片上梧桐樹下,女孩腳邊蹲著貍花貓,瞇著眼睛笑容璀璨,午後柔和光線暈染好似裹著金光,男孩視線落在女孩身上冷薄眼皮下深情桃花眼漾起瀲灩。

自那時知道沈霖是沈聽月父親後,過年再去警局給他時他心挺虛的,不過也去的更勤了,沈霖知道他打什麽主意,每回對他都沒好臉色。

知道沈聽月父母去世的信息他第一個想法就是,她該怎麽辦,從那之後他再也沒見過她,聽說她也沒去過學校一直悶在家裏,只有期末考試參加了。

他躲在暗處看著小小的身影撐著雨傘,又去餵了一次小貓,貓貓好幾個月沒見她一直黏著她叫喚。

雪花飄進眼裏她揉搓了下眼眶,好像哭了,低頭將下巴埋進圍脖裏,肩膀細微顫動著。

他就安靜的看著她,眼尾也跟著泛紅,直到她起身往回走,路過他時,她在聽電話,嗓音沙啞又很破碎,“我好討厭冬天,太冷了。”

周城過年是在老宅過的,年夜飯還沒上他總看著窗外出神,最後飯也不吃了,他沒駕照,就拽著周儒清拉了兩車煙花。

起初周儒清是不願意的覺得周城有病,大過年年夜飯不吃還跑出去老遠的地方放煙花,瘋了吧!

後來他妥協了,那是周城第一次示弱,垂著頭,睫毛蒙上霧氣,赤紅瞳底滿是惆悵,仿佛丟失了魂魄。

除夕夜晚,他在她家樓下放了一晚上煙花。

想著,她總不會太孤單。

他不是玩咖,承認自己喜歡上沈聽月的那刻就想好了,不換了。

他這種玩世不恭的大少爺為她丟掉惡習學著做乖學生,她讓他變得意氣風發,總不能便宜了別人。

栽就栽了,他甘之如飴。

沈聽月將照片放回錢夾,她沒想到,周城已經喜歡她十年了,這話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可確實是真真切切的十年。

她吸了吸鼻子,認真說:“以後我的寶寶和你姓。”

“嗯…嗯?”

車已經到了民政局門口,他停下解開安全帶,黑色短發紮臉,捏了捏她的臉頰,態度惡劣吻她唇瓣,呼吸急促,“不和老子姓和誰姓?”

“唔…”

沈聽月掙開他,嘟囔著:“也可以和我姓嘛。”

周城拿出頭紗給她戴上,嗤笑聲,“行,一胎跟你姓,剩下九胎跟我姓。”

沈聽月補著被他蹭掉的口紅,“行啊,你生唄。”

結婚的流程沒想象中覆雜,幾分鐘還結婚證就到手了,她摸著鋼印還有些晃神。

周城把她的結婚證放到自己口袋,美名其曰怕她弄丟。

微博上,知名大提琴手和帝禾總裁官宣沖上熱搜。

官宣照是在槐安一中門口拍的,結婚證上周城和沈聽月緊挨著,露出溫柔淺笑,眼底盡是甜蜜幸福。

周城:「如願以償。」

周城向來都是要什麽有什麽的人,在他十五歲到二十五歲,他只想要沈聽月。

高二那年說的那句:“你打算什麽時候嫁給我?”

如今有了回應。

沈聽月:「得償所願。」

年少時她膽怯懦弱,因為沒有足夠的底氣而感到自卑,不敢言說喜歡,只能用餘光偷看他,記錄他每個神色。

她擡眼看著天空,眼前浮現在書桌上苦惱著周城喜不喜歡她的樣子。

她輕笑著跨時空回應女孩,17歲的沈聽月,你得償所願了。

天空飄著雪花,恍惚間周城想起,前幾年割手臂那次,周父問過他,當時可以等警察一起找,那麽多人頂多十幾分鐘就能找到女孩,為什麽要用危險不理智的方式?

他當時吐出煙霧,嗆了下,眼尾泛紅。

他說:天太冷了,他想帶她早點回家。

每年她生日,那顆梧桐樹下滿地煙頭,白色圈霧模糊了男人的臉,風冷嗖嗖吹來,露出男人刀削下巴,高挺鼻梁上一雙眼失了魂,他望著皎潔彎月,忽而下起星點雪花。

他癡癡地想,槐安下雪了,他的小月亮怎麽還沒到家?

他又無聲低笑,想起她的絕情,肩膀微顫,鼻尖有雨滴滑下,她不要他了啊,早不要他了。

那時候是真狼狽啊。

周城從回憶裏抽離,在沈聽月唇上懲罰似的咬了幾口,等她眼底漾起水光才松開,手緊拽著那兩本紅本,眉目舒展,低聲笑了聲,眼尾淚痣挑起。

他的小月亮很乖,自己知道回家的路。

超市裏,沈聽月悠哉挑選著零食,周城在買菜區,等她提著框子找他時,他身邊圍了一群女生,那神色不用猜都知道在幹嘛。

她撅嘴,帶著點不爽走過去,就聽見他說:“我結婚了,抱歉啊,我太太愛吃醋,生氣了還要哄,可嬌氣了。”

他嘴上這麽說著,手裏還在挑選茄子,眼皮都沒擡一下,好似只是抽空回答一個采訪。

女孩們聽他這樣說也不敢再造次,有個膽子大的說:“唉,只能等下輩子了。”

“下輩子也給她。”

他挑選好擡眼就看見不遠處的她,走過去把籃子裏的零食放進推車,還吐槽了句,“我懷疑自己娶了個小孩。”

沈聽月牽著他的手笑著沒反駁,盯著推車裏的肉躍躍欲試說:“要不今天我做飯吧?”

周城“嘖”了聲,回想起她做的不知名料理,在她腰間撓了把,“新婚夜你就想毒暈我啊?”

沈聽月怕癢,“咯咯”笑著,“我哪有。”

反駁的語氣軟綿綿。

周城眸底陰沈,把人攬在懷裏啞聲道:“沈聽月,別老對我撒嬌。“”

“我這個年紀經不起勾引。”

沈聽月翻了個白眼,明明就是自己不正經,“那我不和你說話了。”

免得給自己扣大帽子。

周城結好賬,一只手提著兩個袋子,另一只手牽著她,看著旁邊說到做到一聲不吭的女孩。

俯身低問,“會叫老公嗎?”

沈聽月往後縮了下,睫毛還有沒落的雪花,瞳孔清澈溫柔,臉頰浮現倆抹暈紅,輕聲喊,“老公。”

周城喉結微滾,握住她的細腰往懷裏帶,他很溫柔親著,撬開她牙關勾著她露出舌尖,見她睜眼,悶笑,“傻寶,閉眼。”

她被他沙啞性感的嗓音蠱惑,乖乖閉上眼回應他。

雪花飄落在眉眼,一中的校匾漸漸被大雪覆蓋,周城撐著傘,時不時低頭看著沈聽月。

潔白的雪地印不完他們的腳印,他們一起向前走了。

在舊時候,在老時光,青春暗戀落下簾幕。

回頭望,少年還是最愛的模樣。

停滯不前是我們。

停滯不前也是我們。

愛意回響,慢慢皆漫漫。

正文(完)

--謹以此文,獻給每個失去愛,渴望愛的女孩,祝你們都能遇到屬於自己的太陽,擁有好多愛。

願你們都能以真心換真心,找到忠於自己的守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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